清代末年的外交官、政論家薛福成（１８３８－－１８９４）說：無錫人汪寫園，是一位前清的進士。他在作四川知縣時，他的頂頭上司姓牛，人們都稱他牛知府。汪寫園與牛知府既是上下級關係，又是同鄉同學，關係非同一般。所以，他對牛知府的情況，就知道得很多。
他說：
牛知府左腳是馬蹄；他能記得自己三輩子的事。他的前世是一個武官，因為帶兵征伐苗族，在那裡殺人太多，因此，死後被罰，投生為馬。在馬棚裡心很悲痛，跳叫不息，哀鳴不止，並且不吃任何飼料，終於餓死了。這樣回到地獄，因為自己造下的罪業，還沒有償還，所以，又繼續罰投馬身。此生再次當了馬，也就不敢再尋死了。
這回作某武官的坐騎，那個武官的脾氣很暴躁，常鞭打我。一天，武官同敵人打仗，追兵逼來， 我馱著他很快的逃走。途中忽遇山澗，有一丈多寬，對面都是尖石，像刀鋒一樣的尖銳。我在心裡想：如果跳過去，我一定是死，我主將或可逃命：我若不跳過去，主將必被追兵殺死。怎麼辦呢？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拿定主意跳了過去！我的肚皮戳在尖石上，我便死了；但是我的主將卻因此而逃脫性命。是我捨身救了主將。我再回到地獄時，閻羅殿裡的官員，因為我忠心救主，允許我此生投生為人，並且作了四品官。
我在第一次投生為馬時，鬼差拿馬皮穿在我身上。這次投生為人時，鬼差就要把我身上的馬皮剝下來。因為皮和肉粘在一起，鬼差拿刀劃開，痛不可忍，劃到我的左蹄裡，實在忍不住了，便縮了左蹄。於是，今生轉成人身時，左腳上，馬蹄沒有變換。
牛知府還講：我的官位作到這個位置上，就到頂了。某月某日，我就要死了。後來，牛知府果然在那個日子裡死去。
牛知府因為知道自己三生的經歷，明白善惡有報的真諦，所以，他這一生身為知府，正直謙和，並且能向親友講述自己的情況，勸人向善去惡。口碑很好。
（事據《因果輪迴實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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