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吉兆。預示。
1992年12月31日黎明前,也即1993年元月1日淩晨,夢見一條大水蟒從岸邊的樹根中探出頭來,從清亮的水中朝我游來。先是一條小蛇,後突然發現是條大水蟒,我蹲在岸邊正在搓洗什麼,水波動著,但大水蟒毫無懼意,把頭伸向我……
開始我們帶來很少的書。後來陸陸續續帶來一些,小書架很快就塞滿了。雖然這段時間我們買書的經費很困難,但還是添了一些書,如三十年代的林語堂的隨感;布甯、米什萊、聶魯達、勞倫斯等人的散文,與屠格涅夫、紀伯倫、巴鄔斯托夫斯基、普裏什文、東山魁夷、邦達列夫等人的散文作品放在一起。這是我們很喜歡的一套書。某種意義上說,比作家的代表作或其他作品更喜愛。
今天晚上,月光照在河水裏,一棵大樹的影子特別清晰。我很奇怪,怎麼從來沒有發現過這棵樹,難道是突然長出來的嗎?第二天我才發現原來的地方有一團模糊的大樹影,這才想到昨夜裏月光有多麼晶瑩。
黃綠色的葉子很嫩,透過窗玻璃映照在房間裏,在穿著蠟染裙的秋瀟雨蘭身上晃動,秋瀟雨蘭宛如映在陽光沁涼的水中。
蜘蛛夢魘
一隻蜘蛛被我踩死了,在蜘蛛王的率領下,蜘蛛圍困了夢巢,進行報復,夢巢被蜘蛛侵佔。次日起來,見天空佈滿蜘蛛。環顧四周,群山、河流、道路滿是蜘蛛。世界變成了一座巨大的蜘蛛城。當我回視自己的時候,發現天空、大地、河流的蜘蛛全部密集在自己身上,千絲萬縷的蛛絲已將自己捆縛其中、動彈不得。
大雨過後
嘩嘩大雨過後,現在雨小了。山上還有霧飄散。
夢巢在一片迷茫的煙雨中。秋瀟雨蘭說,雨景真好看。而我卻想著城裏的兩間破屋漏雨。我們原來一共四間屋,另外兩間,在洪水中街道以防洪為名,把它們視為危房,用推土機推掉了。剩下兩間,他們也要推倒鏟平,我們人和書還在裏面。秋瀟雨蘭急得赤腳跳出來,在洪水裏大叫,總算臨時保住了。
兩個十四五歲的小女孩,不知哪里鑽出來,出現在魚塘邊上。她們在那兒洗腳,水紋從塘邊蕩開去蕩得很遠。她們一個穿著板栗色的T恤衫,粉紅色的一步裙;一個穿著水紅色的T恤衫,黑色包裙。兩人從頭到腳都被雨水淋得鮮豔。雨霧迷濛中,她們的身影包括她們的衣裙的色調都顯得比太陽下分外鮮明。
巢 洪
洪水和推土機從城裏追蹤而至,夢巢被洪水淹沒,沉落水中。
夢巢成了洪巢。你無論在哪里都是人類同一的生存狀態:你永遠離不開惡性膨脹的人欲和現代文明的追蹤;暴虐和惡劣人性的追蹤;也離不開大自然的災難的追蹤!
唐山出版社2001年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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