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來自黑暗
我恨中國人!但並不妨礙我愛我的民族。我珍視它古老的文化,也自信於它未來的年輕的文化。我咬牙切齒地恨黃種人懂得、習慣頂禮膜拜的接受和磕頭作揖的崇尚的奴性和醜態。
他們視「時髦」為精神桂冠。
人類的思維方式和精神文化是回然相異的。人類的自然科學與精神科學的發展作為文化現象來考察並非完全同步的。現代實用科學技術比較落後的國家和地區並非在抽象的精神想象和創造領域也絕對貧乏於人。
精神文化中,深邃的東西往往蠕動在精神的黑暗之中。
黑暗是精神受孕的母胎。
一片光明和歡樂的表象中什麼也沒有!我們從中難以發現「深邃」!它是「歡樂」與「光明」而已。當我們將它透視於精神,它卻被還原為淺薄的浮面。人類深邃的精神滲透悲劇色彩。雖然人類並不由此停止永不止息的對光明、太陽與歡樂永不止息的追求!
沒有絕對的歡樂與光明。一切都是追求中的過程。
而人類永遠擺脫不了的卻是背景的黑暗;卻是自身悲劇命定的黑暗。
人從其中而出的女人的子宮是黑暗。
繁衍人和世界萬象的宇宙大子宮也是黑暗!
人也是黑暗。
人之黑暗永不停止分娩太陽、光明與歡樂。
人類的生命延續著一種永無止境的「目的」。
宇宙宗教由此產生。
詩是司儀也是「宗教」本身。
尚未揭曉的試卷
中國詩人是不是在世界文化之外的「野生動物」?中國詩歌是不是被人類現代總體文化遺落或有待發現的「原始叢林」?
在詩的領域,當代中國不乏真正光芒畢露的詩歌星辰;不乏能與外國一流大詩人並駕齊驅並且具有超越潛力的新生代詩人。但也造就出一大批各種層次的自以為「新奇」的模仿者及其因模仿而衍生的「詩歌」。這些模仿成疾而不可救藥者自視為數百年難遇的「絕世天才」,真是傻得輝煌和輝煌得膚淺!
他們在自己所謂文人的小圈子裡以「人物」自居,拒絕接受非人物的人「入圈」。他們在自築的樊籠和自劃的圈地中感覺良好,以致常有他們的詩運正「直線上升」並「對當代產生了影響」的臆想。
詩人和偽詩人都將在此比較中自然區分;
天才和蠢才在詩學意義的清澈比較中黑白分明。
誰也逃避不了嚴峻的比較:在詩人與偽詩人之間;在詩人與詩人之間;在中國詩人與外國詩人之間。
並非每個人都具有「名垂青史」的精神歷史價值;雖然每一個「天才」都自視有一顆不滅的「丹心」。
並非每一首詩都能成為與日月爭輝的「傳世之作」;雖然每一個「大詩人」都不乏「驚世駭俗」的勇氣和奢望。
試卷握在時間和歷史手中。潮流從巨掌中滾過;泥沙從指隙間漏盡。
誰具有展拓時空的能力,誰就能發現未來的時空。
而真正時空的佔有者,是自甘寂寞的「沉思的主人」。
他們超脫於世俗的虛榮和功祿的誘惑;
他們掙紮於湮滅的土層;
也許在死後將長眠於古棺,等待未來世紀的「發掘」。
這是人類精神注定的悲劇。雖然我們極力去抗拒它並扭轉它的趨勢。
在一個紛爭粉墨登場的人生喜劇舞台上,
誰願意承擔一個悲劇的角色呢?
(http://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