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海珍——苦海泅渡回歸路(12)

夏海珍口述 宋闈闈整理
font print 人氣: 638
【字號】    
   標籤: tags: , ,

來,坐到我身邊。聽我對你講一個故事,關於活著,關於生命和愛,關於靈魂的終極歸宿。這是一個長長的上海故事,來到上海和離開上海的故事。

十二、災難之前的幸福

那一晚,我們在寶成橋頭聊了很久,算是確定了戀愛關係。從此,他每天下班後都來理髮店等我收工,我就鎖好門,坐上他那輛28寸的自行車,把臉貼在他的後背上,他蹬著自行車載著我到附近的上海新客站去吃宵夜。我們要兩碗粥,賣粥的老奶奶還會免費送我們兩小碟鹹菜和醃黃瓜,吃完我們再聊聊天,然後他把我送回家。

兩個月下來,父母覺得他很反常。有一天他半夜十二點到家,他父母沒睡覺,坐在客廳裡等他。父母問他:「你是不是談戀愛了?」他說是的,告訴了他父母我的情況。

他媽媽一聽說是外來妹,極力反對,情急之下,竟然跪在地上,求他不要找個外來妹。一家人鬧得一夜都沒睡覺,阿寶也沒有鬆口,沒答應父母不和我來往。第二天清早,他面色憔悴,頭髮亂蓬蓬地出現在我的理髮店,跟我說了這件事。

日復一日,阿寶和父母的抗爭不斷,終於,他的父母答應來相相面,先看看我,摸摸底,看看我是什麼樣子的女孩。

有一天中午,阿寶來店裡,我們倆有說有笑的,在店門口聊天。此時,他一抬頭,看到他母親從對面走過來了,二話不說,拔腳就跑走了。而我渾然不知來人是他母親。他母親大約一米六的個子,留著短髮,身材微胖,白皙的皮膚,大大的眼睛,四方臉,氣質端莊,是個很體面的上海師娘。

她佯裝向我問路,去什麼地方該怎麼走。我則熱心地給她指路,告訴她如何走。等這問路的師娘走掉了,阿寶則冒出來了,一臉驚魂地告訴我,剛才的問路師娘是他母親。我心裡非常忐忑不安,埋怨他為什麼不早告訴我。他說他答應過,不事先告訴我。

阿寶母親看了我以後,說我樣子長得不錯,為人善良熱心,是個好姑娘。就讓阿寶邀請我,到家裡去吃飯。我精心準備了禮物,會面很正式,阿寶的兩個姨媽都到場來參謀。大姨問了我的家庭情況,我在上海的經歷,我簡單地回答了她。他們一家都評價我談吐得體。就這樣,我們就算是得到父母認可,正式建立了戀愛關係。

甜蜜的日子一天天過去,一轉眼,一年過去,20歲的我,心裡對自己的未來滿是憧憬:等我二十一歲時,去美容學校進修,拿到證書,我就開一個美容院。

汪小芸和小尹的店裡,生意好到每天都做不過來,又招了幾個學徒,而我們在一起計劃著找個更大的房子,各自開美容院。一天,我對著鏡子看著我的眼睛,在琢磨怎麼化妝能使眼睛看起來更漂亮。我扒拉著眼皮,在眼角和眼球之間,有一個米粒大,透明的小肉粒,隱藏在眼皮底下,無任何不適症狀。我卻擔心,如果這個小肉粒長到眼皮外來,我做美容美髮的,就會影響自己的工作形象。我想去醫院,把這個小肉粒祛除。

阿寶說起,他10歲的時候,眼睛裡也長了一粒麥粒腫,他媽媽陪他到醫院割了,幾乎沒有什麼痛苦,是很小的手術,做完就回家了。

我說:「哪天我把店暫停營業一天,去附近的紡織醫院做手術,你陪我去吧,做完如果需要住院,你要請假照顧我哦。」

阿寶則說:「我長這麼大都沒照顧過人,我也不懂怎麼照顧你,我現在請假比較麻煩。不如你回老家做手術吧,你媽媽能照顧你。」

我聽了,心裡很失望。

阿寶又安慰我:「不用擔心呀,我做了手術,你看什麼事都沒有。」我想著,回家那店裡得關門,生意這麼好,實在不捨得關門,但一想到這麼久了我也沒見爸爸媽媽了,也想他們了。利用做手術這段時間回家,陪伴父母也好。

我聽了阿寶的建議,回老家宿遷做眼睛手術,沒想到這一步錯,使我的人生路上又增添了無盡的苦難和坎坷。@(待續)

點閱【夏海珍】系列文章

責任編輯:李明樂

如果您有新聞線索或資料給大紀元,請進入安全投稿爆料平台。
related article
  • 天安門廣場上,我看見一同前來的法輪功學員們已經聚集。我環顧四周,來自全國各地的學員們,有年逾花甲的老人,有抱著孩子的母親,也有稚氣未脫的青少年,他們臉上布滿風塵,手裡僅拎著簡單的包裹,共同的特點是眼神中透著平和與堅定。當我們目光對視,那一刻我們每個人的心緊緊相連,無需言語。
  • 我不敢把自己的決定告訴阿寶,依然正常工作上班。每晚我在單位宿舍裡,獨自哭泣,眼淚濕透枕頭。
  • 在病房裡,我手不釋卷,一口氣讀完了一整本書,隨著不斷的閱讀,我的身體竟然感受到了書中提到的種種超常現象,彷彿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在慢慢清理我的身體。
  • 我回到了上海。帶上家鄉的土特產,和賠償款裡的一部分錢,專程來到王一鳴律師的辦公室。感謝他為我無償提供的法律援助。 王律師接待了我,他不肯收我帶給他的禮物。當我拿出錢時,他更是堅決拒絕。他說:「小夏,以後你的路還長,你留著這筆錢好好生活。」
  • 去醫院前,我做了精心準備。我把一疊子名片帶在身上,上海電視台的名片放在最上面,第二張是某著名雜誌社的名片,上海第一大律師的名片放在第三張。
  • 又一次,我獨自一人搭長途車回到了泗陽老家。和上一次離開上海時的心態不一樣,這一次,我內心充滿了力量——我要為自己討個說法,要討回公道!
  • 年初三的早晨,天空灰濛濛的,寒風呼嘯著拍打窗戶。我剛起床,在房間裡梳頭。就聽見媽媽在敲我的房門:「三丫頭,有人找你。」
  • 我看著跑得滿頭大汗的阿寶,一時什麼話都說不出來。站台上的阿寶,雖氣喘吁吁,卻神色輕鬆。他笑著說:夏海珍,我要去找你的。也許你前腳剛到家,我後腳也到你家了。
  • 我問小肖:「面對活生生的人,你們怎麼能忍心開槍?」小肖嘆了一口氣,半晌才回答:「我們是奉部隊命令行事。」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