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二）——紀念四二五

（接上文）在這樣的社會氛圍下，錢和權，在當局有意操縱的社會意識型態下，成為國人的常態追求。

在深圳，我強烈地感覺，報紙上說的青春熱血，都不是真的，也不是事實。有些「著名」的公司，只是徒有其名。在接觸中，我感到人浮於事、不做實事的狀態甚至比內地還要厲害得多。我曾見過那些所謂合資企業，打著政府招牌，被真正的外企毫不客氣的揮舞出去。他們的不友善，大概是出於對當局種種虛浮的反感乃至憤怒的回應。

家族親友直言，深圳沒有高科技！可是那時深圳所謂的高科技公司，不下幾十間，其中包括華為、中興、比亞迪等。至於平民，則養成鼓吹「真愛」，強調男女間的愛情，為此可以別情不顧，對父母，對家庭的責任也都可拋諸腦後。

在這樣的社會氛圍下，人們做了太多違背中國傳統的不德之事。我能在那時沒與人同居，沒做第三者，因為我有良知道德的約束！

讀者如翻閱Ethan Gutmann 所著《失去新中國》一書，對北京和各國政客、商人間搞的燈紅酒綠這一套可能有更多了解。類似情形也發生在深圳，只是不在那個漩渦裡，對江澤民時代的作為，感受可能不會很鮮明。

有一天，在煉功點聽同修談論天津一事，有關四二五真相。我那時貪玩，沒認真聽。盡管如此，我還是體會到集體煉功的好處，靜之一字，體會頗深。

那時也開始流行民謠：「江澤民，往東看，走私油輪在靠岸；往南看，四百萬個貪污犯；往北看，百萬工人在下崗（實為失業）；往西看，全部都是窮光蛋；往下看，法輪功越過了警線」。其中「越過了警戒線」，即指萬名法輪功學員去中南海上訪一事。

數千年來中國人有修煉氣功的傳統，民眾修煉法輪功，祛病健身，利己利民，然而江澤民為了權力，竟不能容忍億萬人民的身心健康的自由選擇！

還有其他民謠，大意都指江澤民把國家「治理」得千瘡百孔，民不聊生，一家人因為父母失去工作，孩子很久沒有肉吃，去熟肉鋪偷肉吃被發現，最後一家三口含羞上吊。可悲的是，類似故事竟是多處可聽聞。

社會道德的敗壞雖「蒸蒸日上」，可是中國傳統道德卻又絕處逢生。有一群人，努力學做好人，為他人著想。他們是淳樸、發自內心的，這是中國社會失落已久的美德，春風處處。

一天，因有件事需要拍照，拿到大頭照後令我很吃驚，原來，修煉以後，我的面相已全然不同了。早先的我，在內地時曾是行政執法人員，總是「管」 著老百姓，被人請客是家常便飯，單位時發放物資和獎金，還有旅遊和歌舞，一年四季如此。

一天我媽媽說，媛媛，看妳臉上都長橫肉了！「橫肉」這詞就是指人太兇了，饒是如此，我仍認為我人品清白，工作認真負責，算得上是個好人。

那時媽媽也勸我存錢，不要有錢就花光。從了媽媽的建議，我在銀行開了儲蓄戶頭。一次單位發了一千多塊，媽媽幫我存上，不上三兩天，我就取出來，差不多就花光了。九零年代時期，一個月我賺幾千，卻好像月收入要一萬多才夠花。

那時的社會風氣，在八零年代後期已漸漸崇尚賺大錢過好日子，所謂道德，好像離中國人很遠了。

我一個同學的姐姐沒有工作，去做了三陪女，那時稱作「小姐」，大概就是淪落風塵。那時內地的社會風氣，還認為這樣是不正派，也會被人視作壞人。

你可以說善良的人很多，可是社會風氣都敗壞時，很多事情都是朝下走的，朝下走的時候，人的心裡就會覺得沒底了，渴望著什麼……

八、九十年代時，有部電視劇叫《渴望》，主題曲由當年某名歌星演唱，如今回首再看，意味頗深，歌詞如下：

悠悠歲月， 欲說當年好困惑，

亦真亦幻難取捨。

悲歡離合都曾經有過，

這樣執著究竟為什麼？

漫漫人生路， 上下求索。

心中渴望真誠的生活，

誰能告訴我是對還是錯，

問詢南來北往的客。

悠悠歲月， 欲說當年好困惑，

亦真亦幻難取捨。

悲歡離合都曾經有過，

這樣執著究竟為什麼？

漫漫人生路， 上下求索。

心中渴望真誠的生活，

誰能告訴我是對還是錯，

問詢南來北往的客。

恩怨忘卻， 留下真情重頭說，

相伴人間萬家燈火。

故事不多， 宛如平常一段歌，

過去未來共斟酌。

過去未來共斟酌。

 

人生際遇不定，我到了深圳，認識了姐姐的同事，夫妻倆都修煉法輪功。男主人說，妳看我是股市操盤手，很輕易可以賺大錢，可是我不會去賺不該賺的錢；女主人看上去則是傻裡傻氣的，在人堆裡也不特別。常見男主人對她「挑三揀四」，可是她總是好脾氣地包容著，從不介意。朋友和同事都認為他們值得交往，有一鄰居是位總經理，名校畢業，也常來他家串門聊天。

「 一灣碧藍的海水

催動悄然東去的玫瑰

落花輕舐堤岸

在靜謐的海灣低迴」[2] （待續）@

註：[2]意大利隱逸派詩人薩瓦多爾．誇西莫多《島》

責任編輯：方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