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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們一家人早上不到五點就出發了。出租車順著長安街到達府右街南邊路口的時候,天已經微微亮了。雖然在我心目中,政府就是衙門,但我很少把政府和暴力機器聯繫起來,也不認為和平請願會遇到什麼麻煩。既然號稱是“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的政黨,當然有義務聽聽老百姓的聲音。然而當我看到便道上停著的幾輛警車時,我突然覺得情況比預計的要複雜和危險。
我伸手拉住了璐璐的手。
在我們接近中南海正門的時候,已經有十幾個人在那裏了。但是大家都是在街上來回走動。一個身穿便衣的國安大聲呵斥我們,不讓我們聚集在一起,看樣子好像要把我們都抓起來一樣。我們一家人拐進了附近迷宮一樣的胡同,在裏面坐了一會兒。居民們顯然都在睡覺,家家大門緊閉。
大概到七點多的時候,胡同裏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我們隨著大家走到大街上,鑽出胡同口的時候我發現自己站在離中南海正門不到30米的地方。我南北張望了一下,大家秩序井然地站在便道上,兩邊看不到頭。一個身穿淺色西服的功友走過來告訴大家把盲道讓出來。
一大群人就那麼靜靜地站著,我因為頭天晚上睡得比較晚,站在那裏一邊琢磨為什麼不見政府派出代表來和我們對話,一邊有些犯困。上午9點多的時候,人群中爆發出的一陣掌聲,我猛然一驚,尋聲望去,看見朱熔基總理滿面笑容地從中南海中走出來。他身穿深色的便裝,前面也只有兩名穿著便裝的警衛,總理出了中南海大門後走到街心時,又從門裏跑出了兩名警衛,我沒看見誰佩戴著警棍或槍支一類的武器,很顯然是朱總理根本沒叫他們,而是他們自己不放心追出來的。
朱總理走到我們中間時,兩邊的人動了動,我們看到朱總理出來都很高興,想圍上去反映一下情況。這時,有功友說大家都站在原地不要動,維持好秩序。我一想也是,如果這麼多人把總理圍住,政府沒準兒還會覺得我們挾持總理作人質呢。朱總理離我們大概有十幾米,他說什麼我卻聽不大清楚。不一會兒,就看見有弟子舉手,聽傳過來的話說總理正在問誰願意和他進中南海裏面談。後來總理點了三個人跟他進去了。
周圍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很安祥,在我們的面前大概每隔30米左右才站著一名警察,他們都很放松,互相之間還走到一起聊聊天,有時候還跑到牆根那兒坐著歇會兒,並不一直盯著我們,也沒有手握電棍和其他武器,我印象中甚至他們連槍都沒帶。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進去的人就出來了,聽他們說沒有談清楚,需要法輪功研究會的人去和政府直接對話。於是大家就站在那裏靜靜地等,累了的人就到後面去坐一會兒,只要有一個人退下去,後面就立刻有人補上那個位子。
我中間去了回廁所。附近的居民顯然有人比較有商業頭腦,已經把家裏的爐子搬到胡同裏煮起了茶葉蛋,還有人不知道從哪裏搬出來一箱箱的礦泉水,賣給沒有帶食物和水的功友。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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