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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枝夭夭,灼灼其華,之子於歸,宜其室家。”
一輛四門系著彩色氣球,前蓋兒上擺著一個用99朵紅玫瑰紮成心形花籃的黑色沃爾沃S90緩緩地停在璐璐家樓下。我從車上下來,整理了一下西服和手裏的一大捧鮮花。外面陽光明媚,輕風徐來,我吸了口氣,向璐璐家走去。
“新郎官兒來啦!”站在門口的沈麗潔喊了一聲兒。
“你好!在這兒迎接我呢?”我笑著說。“你這身兒衣服不錯。”
“你誇我乾嘛?” 她笑著說,“來得夠早的!誰都沒到,你先到了!剛才我們都商量好了,今天你不鞠仨躬,就不讓璐璐出門。”
“別逗了,你今天怎麼折騰我,等你結婚的時候,不怕我們怎麼折騰你們倆啊?”我一邊笑一邊進了門,“我聽璐璐說你們也快辦事兒了,是吧?你朋友怎麼樣了?”
“他現在都好了,我還說他腦袋摔一下怎麼好象比原來還好使?” 沈麗潔說。
“誰說我什麼呢?”一個個子高高,白白淨淨的男孩兒從一個房間裏出來。
“陳濤,” 沈麗潔指著那個男孩跟我說。
“幸會幸會,”我把花兒換到左手,和那個男孩兒握了握手,“總聽璐璐說你們。你氣色不錯呀!” 我一邊說一邊抬頭往璐璐住的房間裏張望了一下,房門關著。
“看什麼看?” 沈麗潔說,“等不及啦?”
我伸手摸了摸左臉,一本正經地說:“我是怕璐璐等不及。”
“嘴夠硬的。一會兒等著鞠躬啊,這麼漂亮的老婆哪能這麼容易就娶走?”
我一邊把花兒放在桌子上,一邊問陳濤,“你們什麼時候辦?”
“下個月吧。”
“趕早兒。下個月太熱,西服就穿不住了。”
璐璐的姐姐從房間裏出來,“來啦,”她笑著和我打招呼。
“嗯。璐璐在裏邊乾嘛呢?”我問。
“還在做頭發,一會兒就好了。”
外面人聲嘈雜,璐璐家這邊的親戚朋友,還有我父母和姐姐幾乎是同時到的。我顧不得和沈麗潔逗貧,趕著和這些親戚朋友們寒暄。
璐璐的爸爸媽媽從外面進來,我聽他們在門口說“飯店那邊都準備好了,小帆來了沒有。”
“來了,”我一邊說一邊從屋子裏出來,見到她父母猶豫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改口叫“爸爸媽媽”了。
“一會兒吃飯的時候,統一改口兒,”她爸爸一邊笑著對我說,一邊兒招呼親戚朋友。
“璐璐準備好了沒有?”她爸爸問。
“可能沒有吧,現在還在做頭發。”我說。
沈麗潔從璐璐的房間裏鑽出來說,“已經準備好了,就等著楊帆鞠躬了”。
大家都看著我笑。我有點兒不好意思,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好了好了,不難為你了,”沈麗潔說,“不鞠躬就唱個歌兒吧。”
“我怕你聽了,一會兒吃不下飯,”我一邊說著一邊走近璐璐的房門,朝裏面喊“璐璐快出來吧,他們都在這兒難為我呢!”
“瞧你這點兒出息,” 沈麗潔笑得眼睛眯成條縫兒。
門開了。也許是從璐璐房間中透出的陽光太刺眼吧,我眯了一下眼睛。那一霎那,我真有一種做夢的感覺。
“虢國夫人承主恩,平明騎馬入宮門,卻嫌脂粉汙顏色,淡掃蛾眉朝至尊。”璐璐長髮高高盤起,身穿白色婚紗走了出來。她的妝畫得很淡,越發顯得秋水為神、芙蓉如面,清純中透出幾分嫵媚,幾分成熟。
雖然跟璐璐在一起六年,彼此已經熟悉得早已將對方的音容笑貌印到了心裏,但是那一刻我還是被璐璐的絕代風華鎮住了,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看傻了吧,” 沈麗潔說。
“嗯。璐璐真漂亮,”我說。
大家都笑。“忒露骨了吧,”陳濤說。
“哪裏,實事求是,”我回過神兒來。
璐璐忙著和大家打招呼。
“走吧,去飯店。”她爸爸說。
我把桌子上的花遞到璐璐手裏,然後牽著她的手出了門。
許多親戚朋友拿著罐噴,往我們的頭發上和身上噴一種見風就立即凝結成彩條的液體。我伸出雙手,橫抱著璐璐下樓向花車走去。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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