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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室的燈滅了,張璐平躺在手術車上被推了出來。她臉色甚是憔悴。看見我勉強笑了一下。我想握一握她的手,猶豫了一下又縮了回來。
她爸爸走上去握著大夫的手說:“周醫生,給您添麻煩了。”
我湊近張璐問她:“感覺怎麼樣?”
她樂觀地說:“沒事兒,”
又轉頭跟她媽媽說:“大夫說過兩個月就好了。”
我們乘電梯上到12層,將她推入她的病房。她的左腿上打著石膏,一動也不能動。我幫著她爸爸把她從手術車上抬到病床上。
她問我:“什麼時候回北京的?”
“不長時間……嗯,你現在覺得還疼嗎?”
“不疼,麻藥勁兒還沒過去,就是有些暈,我可能要睡一會兒,昨兒晚上疼得一宿沒睡。”
我把帶來的花放在她床頭,幫她掖了掖被子,回頭看見她爸爸正在看我,趕緊說:“那你好好休息吧,我明天再來看你。你想要什麼嗎?”
“不用。你走吧。”
我回頭看看她媽媽,問她:“阿姨,晚上您能在這兒陪床嗎?”
她媽媽說,“都是護士陪護,這兒不讓家屬過夜。”
我有些放心不下,又不知道說什麼,只好說聲“阿姨,叔叔,那我走了”。回頭再看張璐,她已經把眼睛閉上了。長長的睫毛微微抖動,似乎睡著了。我忽然想起連“生日快樂”都忘了跟她說。
我回到公司,找到負責網絡管理的經理,借了一個當時非常少見的彩色顯示器80486筆記本電腦。下班後,又跑到附近的百貨商店買了一個全波段的收音機。
晚上8:00,我趕回住的地方,用在德國新買的攝像機全神貫注地從電視上攝下了我在北京有線電視台給她點播的歌“當愛變成習慣。”當屏幕上出現“張璐:祝你生日快樂”時,我也在心裡默念,“生日快樂!”
第2天是周末。下班後,我跑到三O四醫院看張璐。她好像剛剛洗完頭髮。穿著一件淺蘭色的襯衫,正靠在床上和臨床的一位阿姨聊天。
我和那位阿姨打了聲招呼,就坐在張璐對面的椅子上問她:“今天感覺怎麼樣?”
“還好,”她總是表現得很堅強,“拿的什麼呀,大包小包的。”
“都是好東西,”我一邊說一邊一件一件往外掏,“這個是全波段的收音機,平時你躺在床上沒事的時候,可以聽聽敵台,練練英語,”我把收音機遞給她時笑著說。“這裡還有一個彩顯的筆記本電腦。我給你裝了Windows3.1的操作系統。你現在整天躺著也沒事幹,正好熟悉熟悉計算機。我還裝了些遊戲,可以幫你打發時間。一會兒我再教你怎麼用,現在給你看一個好東西。”
我打開攝像機的液晶顯示屏幕,讓她看我給她點播的歌曲。她很興奮地讓來陪護她的表姐和臨床的阿姨一起來看我拍攝的那支歌。臉上的笑容燦如朝霞。
我搬了把椅子,坐在病床邊上。她床頭的小桌子上堆了許多水果。昨天送給她的鮮花已經被插到了一個長頸的玻璃瓶中。我隨手拿起一個桔子,一邊剝一邊問她:“腿現在還疼不疼?”
“還有一點兒,但是不像昨天那麼疼了。”
“石膏什麼時候能拆?”
“可能得一個月吧,不過大夫說我再住半個月就能出院了,等拆石膏的時候再來一次就行了。”
“那個主刀的大夫怎麼樣,有經驗嗎?”
“是個新手,剛從學校畢業的。”
“草菅人命嗎,這不是。”我突然想起下午看的一個笑話,笑出了聲。
“是新手有什麼可笑的?”
“有一個笑話說,一位婦產科醫生自己開業了,第一天回家後妻子問他:‘今天成績如何?’,醫生回答說:‘不算太壞,雖然產婦和嬰兒都沒保住,但總算把嬰兒的父親救活了’。”
“真無聊,”她一邊笑一邊說。
我把剝好的桔子遞給她,“多聽聽笑話,再吃點兒酸的有助於消化。”
“你吃吧,”她說,“我現在每天從早到晚,除了睡覺就是不停的吃東西,都快成飯桶了。”
“沒想到飯桶還有這麼婀娜的。”
“一個勞動人民,瞎轉什麼。”
(待續)
──轉自《正見網》(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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