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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6月8日訊】那一年沒有痛苦,甚至沒有感覺到辛苦,快樂漫過記憶里的每一天。
我是在一所偏僻的農村中學讀高中的,在我們那屆畢業以前,校史上還沒有一名應屆生考取高一級學校,名副其實的“光頭中校”,盡管班主任大力號召:掉上十斤肉,爭取打破零的紀錄!可我們實在不敢有那份奢想。
最要好的同學姓徐,和我同桌且同鋪。他是典型的“鑽研分子”,每天不到午夜十二點不离開教室,黎明五點准時起床。我本性怕吃苦,但在他的“威逼利誘”之下,也只好全程陪同。大冬天,北風呼嘯,為了第二天起身更方便快捷,我們總是在睡覺前穿好襪子;可起床時間到了,兩人常常都累得眼睛睜不開,于是在被窩里四腳相抵,喊一聲:“一、二、三”,同時坐起來,半閉著眼睛套好衣服,迷迷糊糊地直奔操場——至今我還迷戀著寒風中跑步的那种鼻子酸溜溜的疼乃至麻木的感覺。這一段經歷對我至關重要,記得當時我的數學成績很差,總是不及格,這“搶”來的時間便補做數學作業,每天兩小時,雷打不動:預考時,我的數學成績居然是全班第二!
那時候,農村還不富裕,生活水平很低,但我們誰也沒叫苦:五分錢一天的伙食,大家卻吃得有滋有味。偶爾有誰帶些脆餅之類的“補品”,總是一宿舍的同學“有福同享”,那份淳朴真摯的感情像清泉一樣一直滋潤著我的心田。記得一位殘疾的同學在掰腕時,扭傷了惟一的右手,以后很長一段時間,都是同學們照顧他:喂飯、穿衣、洗衣、洗澡、上廁所……不厭其煩,沒人皺過一回眉頭。最重要的任務是幫他補課堂筆記,輪到的同學上課都特別認真,生怕遺漏了什么,字也寫得异常工整———學校檔案室至今保存著那本“集體留言”式的練習簿。
不是沒有矛盾或不和諧,但寬容化解了一切。那時候教室里還沒有裝電燈,晚自修總是點自備的罩子燈———罩子燈便成了最重要的學習工具之一。課間我們最樂意干的事情就是把燈罩擦得亮,那真有一股難以言說的快感。白天,几十盞燈在教室一角排成方陣,夜晚几十盞燈如滿天星斗閃爍。有一天,班長的燈罩不翼而飛,急得他團團亂轉。不久,有人匯報:被隔壁班的某人偷去了!一幫人慫恿班長去找某人“算賬”,班長沉思片刻,出人意料地說:“同校讀書不容易,就當禮物送給他吧!”据說,那位同學畢業离校時,特意帶走了那只燈罩,作為警誡和紀念。走上講台后,我常常把這段故事講給我的學生听。
那一年,我們全班十三名應屆同學參加高考,考取了十二名。(http://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