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傳第十四章 會葉公夫子自道 道難行隱士歌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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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4月12日訊】從城父繼續南行,孔子和弟子們到了楚國的負函(今河南信陽)。負函原為蔡國城邑,后被楚國侵占,蔡國被迫遷都下蔡(今安徽鳳台)。原蔡國的一些人民被迫聚居于負函,楚國派大將沈諸梁治理。
沈諸梁,字子高,因其采邑在葉(今河南葉縣),故又被稱為葉公。他的原名沈諸梁在史書中反而很少提到,如劉向《新序雜事》中即稱“葉公子高”。葉公對孔子仰慕已久,對孔子師徒的到來極表禮敬之意。孔子便在負函安頓下來。
葉公剛見到孔子時,向他請教如何為政。孔子回答說:“為政之道在于使遠方的人愿來投奔,近處的人安居樂業。”這是針對葉公在負函的主要職責是管理從遠處遷來的蔡人這一實際情況而發的。
大概由于葉公只是一個地方長官,他与孔子之間的關系顯得較為平等,兩人平時常常會談到一些鄉里瑣事。
一次,兩人談起什么是正直人品。葉公說:“我家鄉有位正直、坦率的人,他的父親偷了人家的羊,他便親自去告發。”孔子的看法正好相反,他說:“我家鄉的正直的人与此不同。父親為儿子隱瞞,儿子為父親隱瞞,而正直人品也就體現在其中了。”在孔子的思想中,一位仁人首先要講求孝道,在他看來,父子相互隱藏對方的人品缺陷,也是真正意義上的直率。
在同孔子的交往中,葉公感到在孔子的言行中有些為一般人難以理解的地方,他讓子路說說孔子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子路一時無言以對,孔子知道后,對子路說:“你怎么不告訴他,‘學而不倦,誨人不厭,發憤忘食,樂以忘懮,不知老之將至’,我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呀。”
雖然在負函的生活十分安宁,但所依附的葉公只是一個地方官員,難以使自己在政治上有所作為,孔子決定离開負函另圖發展。這時,孔門弟子中的許多人在衛國出仕,他們紛紛要求夫子回到衛國。孔子便在魯哀公七年(公元前488年)与葉公辭別,离開楚國,回頭北返。這時,孔子已是一位63歲的老者了。
孔子師徒由負函北返,還沒有走出楚國國境時,一天,有位隱士來到孔子車旁,向他唱道:“鳳凰呀,鳳凰呀,為什么這么倒霉?過去的不能再挽回,未來的還可不再著迷。算了吧,算了吧,如今的執政諸公危乎其危!”
這位隱士對孔子怀有一定的敬意,將他比為鳳凰,但又認為孔子時運不濟,以至于德業衰而不振。他在歌中勸解孔子,過去的不能挽回,未來的還來得及。當今的執政者皆腐敗不堪,所以希望孔子不要再熱衷于政治了。
心中彷徨無定的孔子听到這人的歌子,很想同他交談一番,不曾想等他下得車來,那人已飄然走遠。古書上將這人稱為楚狂接輿。
出了楚境,就要到蔡國了,一條河流橫在前面。孔子看到不遠處有兩人在田間耕作,吩咐子路前去打听渡口在何處。其中一個人拿眼對著車上的孔子看了看,先不回答子路的問話,卻向他問道:“那個駕車的是誰?”子路說:“是我們的夫子孔丘。”又問:“是魯國的孔丘嗎?”得到确實的回答后,這人淡淡地說:“那么,他應當知道渡口在哪里啊。”古書上將這人稱作長沮。
子路轉身去問另一人,那人也很蹊蹺,反問道:“你是誰?”子路告訴他自己叫仲由,那人又問:“是魯國孔丘的弟子?”子路點點頭。那人也不提渡口的事,只顧自說自話:“在這滔滔亂世,你們誰能把它改變過來呢?你与其跟隨孔丘那种逃避坏人的人,為什么不跟著我們這些逃避整個社會的人呢?”古書上將這人稱作桀溺。
見兩人都不肯指點渡口所在,子路只得怏怏地回來向孔子覆命。從兩位隱士的說話里,孔子听明白了他們的暗示:面對這种亂世,你孔丘應該知道人生道路上的渡口,不要再汲汲于從政了!然而,孔子面對一臉迷惑的弟子,長嘆道:“我們既然不可以同飛禽走獸合群共處,若不同人群打交道,又同什么去打交道呢?如果天下有道,我也就不會和你們一道來試圖改革社會了!”
又過了一些日子,子路掉了隊,他急急忙忙地向前追。由于他路程落下太多,追了半天還沒赶上。
傍晚時分,他遇到一位拄杖背筐的老者,他行了個禮,問老者看到老師孔夫子沒有。老人冷冷地說:“你這人,四肢不勞動,五谷不認識,誰曉得你的老師是什么人?”說完,把拐杖往旁邊一插,便不再說話,只顧自己在田中芸草。子路一直恭恭敬敬地拱手立在一旁。天黑了,老人留子路在他家中過夜,并殺雞、煮飯款待,還讓兩個儿子出來拜見。
第二天,子路早早地上路,追上了孔子和其他弟子。他將事情經過原原本本向孔子作了報告,孔子說:“這是隱士啊。”他又讓子路回去拜見一下。子路赶到老人家中,老人已經走了。
离開老人的家,踏上歸途時,想著自己跟隨夫子周游天下的艱難經歷,再看看這位老年隱者的生活原則,子路深有感慨:“一個人如果有輔佐君主的能力,而不出來做官,是不義的行為,因為長幼之間的禮節不可廢棄,君臣之間的關系怎么就可以廢棄呢?想洁身自好,而隱居草莽之間,其實是亂了君臣間的關系。君子出仕在外,就是要實行君臣之義啊。我們的主張行不通,自己早就知道了,但還一定要堅持做下去。”
子路遇到的這位老人,古書上稱為荷??丈人。
這里可以補充說明的是,上面所提到的接輿、長沮、桀溺、荷??丈人等稱呼,都不是几位隱者的真實姓名,因為當時沒有來得及詢問,后世之人無從得知,曹之升《四書摭余說》中談到這一點時說:“《論語》所記隱士皆以其事名之。門者謂之‘晨門’,杖者謂之‘丈人’,津者謂之‘沮’、‘溺’,接孔子之輿者謂之‘接輿’,非名亦非字也。”(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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