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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心障礙

生為弱智兒 我曾受益於變聰明的「這一招」

通過學外語來提高智力克服弱智狀況正是一舉兩得的好辦法。(Fotolia)

2016年6月11日週末版的《大紀元時報》C6版上登載了一則科學信息,題目是「變聰明:這一招老少都適用」。這篇報導的第三段話概括了學習語言對提高智力的功效:「據加拿大認知神經學家拜阿里斯托克(Ellen Bialystock)教授的研究,雙語確實可以增強大腦的認知能力,讓我們可以更有效地處理『問題解決』、『記憶』及『思考』等高層次的認知程序,讓我們思考更快,對外來的刺激做出更好的反應。」

參閱:學新語言會變聰明 科學家說任何年齡都適用

由於病理因素、社會因素等等多種不利因素的綜合作用,在任何國家的人口中總有一部分生來就弱智的不幸者。人們往往以僵化的出發點在家庭生活與學校安排等方面以過於降低標準的方式去對待弱智兒童,以減輕這些兒童的壓力。這等於是出於好心幫了倒忙,使弱智的孩子失去了通過智力鍛練而擺脫弱智狀況的機會。因此,筆者覺得上述科學信息不啻是弱智兒童以及關心他們的成年人的喜訊,因為它指出了一條擺脫弱智的可行之路。

語言是人類最重要的交際工具,兼學母語和外語可以開闢生活的新天地,對於研究學問的人來說,也是擴大信息來源的必不可少的工具。而且學外語對於加深掌握母語也有益處,正如德國哲學家尼采說過的「不瞭解外語,便不能透徹地瞭解母語」。通過學外語來提高智力、克服弱智狀況正是一舉兩得的好辦法。筆者對此深有切身體會。

先天智力缺陷 從小接觸多種外語

我生於抗日戰爭尚未結束的1944年,母親為應付戰爭年代的動盪而在懷孕期間服了墮胎藥,藥效未夠還是生下了我。因此,我自小體弱多病,患過百日咳、傷寒等大病。更糟的是我的智商低下。在1940年代學校允許四歲兒童入小學。我四歲那年從幼稚園結業,學前智商檢測的結論是我屬於弱智兒童,無法跟上小學的進度。

家母1920年代曾在北京師範大學就讀,研究過教育,她就在家裡以講故事和認帶插圖的字塊的方式教我學習漢語和認字。家父中學時代在天津就讀於扶輪中學。這所中學是由依附於沙俄帝國的北洋軍閥管轄,因此,除了按照那時貴族化學校以英美的數理化課本授課外,也開設俄語課,家父在北京上大學時又自學了日語。據家母轉述祖父和伯父的話,以及姨母等長輩告訴我,家父並不聰明,但在大學畢業時居然是全校唯一獲得金牌(金質獎章)的最優秀畢業生。在畢業後他又結合工作之需而自學了法語、德語和西班牙語(那時的叫法是日斯巴尼亞語)。在我們今天看來,也許我父親變得聰明與他認真學外語不無關係。由於父親以學外語為樂事,又有學以致用的機會,他在日常生活中便叮囑子女要重視外語學習,而且從教我們一些簡單會話開始,讓哥哥姐姐和我從小就接觸多種外語,使得我們在使用課本正式學外語時就對語音信號有較強的反應能力而不覺得費力。

由於弱智,我從小學一年級到三年級如俗話所說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以略超過60分的最低及格分數勉強升級,而且在1950年我六歲那年申請入小學時因為智商不夠而未被錄取,改為就讀於上海市霍山路小學的晚班,那是正規日間上課的學生下午3點前放學以後,校方利用現成的師資與校舍為低於錄取標準的學生增設的班級。後來我轉入日間授課的正規班級,還是校方考慮到我二哥是烈士而給予我的優待。

成績名列前茅 學外語顯益智奇效

在升入四年級後學習珠算,我的第一次測驗成績是不及格。我有幸遇到一位畢業於師範學校注重教學方法而且很有愛心的郁留琴老師,她用一個手指表示一、二個手指表示二、一個手掌表示五、一雙手表示十來對應珠算撥珠口訣的「一上一,二上二,四下五去一」等等,而不是要我死記硬背,使我茅塞頓開,第二次測驗就得了98分,老師說原該給100分,因我有一個字筆畫潦草不清,他扣我2分以督促我今後認真把字寫端正。也許這時我在家略學了一點兒外語的益智效果有所初顯,我忽然覺得學習每一門課程都不像以往那樣費力了。

到了五年級時,一直延續到上高中時,我並不重視考分,只是認真聽課和完成老師布置的習題作業罷了;但我利用二哥和三哥在1950年代前上中學用過的英文版數理化教材,例如《勃康二氏新實用化學》(Black and Conant’s New Practical Chemistry)、《范氏大代數》(Fine’s A College Algebra)等自學。為了精確理解,我把英語語法複習了一遍。因為父親的藏書和哥哥留下的書籍中有法語和日語的,為了參考這些書,例如日語版的《代數學解法辭典》、《幾何學解法辭典》等等,我便開始學法語和日語,也許這兩門外語的學習進一層地增強了我的智力。儘管從小學到高中同學們一直以「呆木頭」、「憨大」之類形容笨蛋的綽號稱呼我,我的成績卻已在全校名列前茅,並在數學競賽中獲獎。

我那時中學沒有英語課,只有俄語課,老師見我能閱讀俄語版的格林卡編著的《化學》和俄語淺易兒童讀物,就允許我免修俄語課,只要參加期末考試就行了。1959年劉少奇在大陸主政時允許跳級,我在初中時已自學了高中課程,通過了跳級考試,但校方卻受到教育部的指責,說是校方選送了「家庭成分不好」的學生,因為那時候我四哥在1957年因批評前蘇聯專制等被打成「右派分子」。這裡敘述的重點不在於我哥哥與我的遭遇,而在於表明學外語有助於提高智力。

臨時受命翻譯 工作中學習多種外語

1965年我當了教師,被分配在一家製造電訊元件材料的工廠辦的技工學校。那時中共當局急於發展軍事工業,作為軍工基礎的電子材料行業急需縮短與歐美日本等的差距。我因為在技校任教,也給廠裡的技術人員補習外語,在輔導學生自修時涉及較多物理學概念和演算題,自己覺得應該掌握一些與本廠生產相關的物理化學知識,便經常到技術資料室去借閱外文版的專業期刊,被資料室主任發現我懂些外語。

那時「文革」造成學校停課,我較空閒,便替資料室翻譯一些技術資料。工程技術人員評價我的譯文出自懂技術而不是單單懂外語的人手。從此,我逐漸小有名氣,科學院與大學有時拿了一些罕用文種的技術文獻要我所在工廠協助翻譯。那時中共任命基層單位領導,不考慮專業學識,只注重「黨齡」,廠領導並沒有為難我的意圖,只是誤以為世界上只有兩門語言文字,一門是中文,一門是外文,沒想到外語有幾百種,有文字的也不下於幾十種。領導接了外單位委託的翻譯任務,認為我既然懂「外文」就一定能翻譯,殊不知有些語種是我連字母都未曾學過的冷門,我只有憑藉學習其它語言和從考古學借鑒的方法臨時在半個月內突擊強記,然後藉助於工具書翻譯。幸虧上海是大城市,持工廠與「工業局」的介紹信可以到市一級的圖書館借到世界主要語種的工具書,我才勉強能夠完成任務。那也促使我多學幾門外語。

1976年「四人幫」倒台後,我因配合新產品試製需要借用技術檢測設備而到一些大學去,發現某些大學存在供特權子弟在免考公費出國前進修的「內部研究生班」。我認為那與「文革」結束後中共政府許諾的推進民主法治的做法不符,便在1977年夏季給幾所大學和中科院寫信要求向民眾開放大學和研究生院的招生。由於那時大學本科和研究生院尚未恢復公開招生,我不知招考項目,所以,我在要求報考的申請函中羅列了物理學、古漢語和幾十種外語。我的申請信寄出後過了幾個月都沒接到回音。後來是我的同事的朋友認識中科院學部委員嚴濟慈先生,他把我的信的復抄本呈遞給嚴先生,由嚴先生轉給中科院,得到回信說我必須等待下一年報刊上發布全國招考研究生的消息。

「他就是那個甚麼課都能講授的人」

1977年秋季大學本科恢復招生,我已超齡無法報考本科。外語學院和復旦大學從他們的考生和教師中得知我曾申請報考研究生,而且報考範圍太廣,為了區分是誠意報考還是故意搗亂或是精神障礙者的胡謅,外語學院為我安排了為期兩天九種語言的口試與筆試以及相關通用科目的考試。復旦大學安排了一天時間的類似考試,但加試了古漢語寫作,因擔心我在兩校接連幾十個小時考試會體力不支而略加簡化。

外語學院在考試結束後由幾位領導人接見我,並通知我已被錄取為研究生。為了希望平息以在該校擔任政治輔導員的年輕助教為典型的議論,例如他們說「他是運氣好,正好碰上他預先猜到的考題」,校方要我在1978年夏季全國正式招考研究生時再重新考一遍。1978年初試,我的評分是第四名,因我未上過外語本科,缺少學習資料,有些語法理論是我憑推理能力猜測而非直接學到的。校方的老教師們愛護我而允許我利用校內的圖書,因此在複試時我獲得總分第一的成績。校領導在考試結束的第二天就召開全院大會,據老教授們後來告訴我,臨時召開全院大會的主旨是提倡努力學習和著重批評某些政治輔導員的偏見。

1983年,我因上海市的水質嚴重污染(據我廠用儀器和化學分析法檢測,自來水中重金屬和其它有害物質的含量已經超出允許值200倍),罹患了腎結石並導致腎臟嚴重壞死,促使我應廈門大學和深圳大學之聘,於次年離開上海。深圳特區開創初期工作機會很多,學校屬於工資較低的單位,因此深圳大學與教育學院的教師跳槽的很多,常常使得校方處於來不及招聘新教員補充的狀況,而原已開設的課程又不能停,校方利用我的雜學而讓我專司代課,以至於不同教研室的教師們在我經過他們辦公室前的走廊時常常善意地指著我的背影對別人說「他就是那個甚麼課都能講授的人」,也有教師說「他是個才子」。

並非不可糾正 弱智兒童無需自卑

其實,我既不聰明,更非才子,是我重視學習外語以擴大閱讀範圍而無意中得到了擺脫弱智的效果,遠沒有前輩文人例如寫作《武訓傳》的張默生先生在自傳《默僧自述》開篇說的「余少時天資頗不鈍」那樣的天分。當然,我在學外語時並未想到能有如本文引用的報導的那段話的變聰明效果。

如今看到《大紀元時報》的編譯報導,結合我的親身經歷,我覺得弱智兒童無需自卑,他們的家長和教師們應該得到鼓舞和啟發而採用包括鼓勵學外語在內的多種方法去幫助孩子擺脫弱智。只要改善大至社會條件和小至家庭條件及交友範圍,兒童期的弱智並非人們以往普遍誤以為的不可糾正。

這正是:

有教無類是至理,

弱智可療多實例,

社會條件極緊要,

文化環境效果奇,

但使培育能普及,

何憂遲鈍無法醫。

拋棄陳腐舊觀念,

開闢進步新天地,

面對困難勿消極,

人最珍貴屬第一;

愛惜蒼生非私利。

文明發展仰群力。#

責任編輯:蘇明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