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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紀(10)

上集-第一章:陷入陽謀的初生牛犢
孔令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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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大鳴大放」(5)

對政治的戒心,必然使我們這些孩子成為政治的盲人和懦夫。

從美國歸來的董時光先生在西師任教,他在鳴放會上發言,以兩個國家、兩種制度、兩種人民生活水平的對比,來說明他的觀點——共產黨在執政上的專斷獨裁。

重大邀他來向全校作了一次近似民主沙龍的演講會,他的演講,給從小就受中共傳統教育而閉塞的大學學子們,開了一個認識世界,自由思考的竅。可那次我卻沒有去。
倒是馬開先去了,她回來向我傳達,顯露出受益匪淺的快感。她說:董先生所講的全是兩種制度的對比,全用事實說話,比方說,在美國,學校的一個教師和學生,可以就學校設備、教學安排、乃至於教師待遇向校董事會提出質疑,而校董事會必須給予答覆,凡正確的,需採納並出示改正時間。

還有,美國政府必須遵守美國憲法,尊重任何人的意見;任何人有權批評政府,並通過議員彈劾政府官員,等等。

其實,對這些方面的瞭解,我們已從報刊文摘中略知一二,只不過被中共的「資本主義社會中民主自由是有錢人的民主,在那裡被剝削的階級過著被奴役的牛馬不如的生活」所歪曲,加上不斷的政治運動,將崇美恐美當成了極大的反革命罪惡,不敢正視和思考。

在整個大鳴大放中,我完全處於無知之中,愚昧使我們失去了對世界潮流和進步文化的任何接觸,失去了對民主社會的瞭解,失去了真正生活的一切動力。

壓抑使愚昧頑固化,愚昧使壓抑合法化。

大鳴大放觸動了我們長期的壓抑和愚昧,我們開始感覺到,我們真是長期處在愚昧和壓抑之中的可悲人類!這種狀況仍是毛澤東的基本思想保證,要不然,為什麼毛澤東視「民主」為洪水猛獸,一有露頭便要徹底剷除;要不然他何以在生前掀起一個接一個的政治運動?毛氏極權再明白不過,中國人一朝明白了自己愚昧和壓抑的可悲處境,獨裁是很難堅持下去的。

對於大鳴大放將預伏著一場比反胡風運動規模更大、範圍更廣的狂風暴雨,更是我們這些閉塞的年輕學子們想不到的。

有「百花齊放」的政策,有各級黨組織對知無不言、言者無罪的莊嚴承諾,誰會想到等待「言者」們的是手銬和監獄!

直到譚天榮在北京大學刷出了爭取民主自由的大字報;林希翎在北大發表演說為胡風鳴冤;四川大學馮竹君發出爭取民主自由的聲音時,重慶大學才站出了一位冶金系團委書記蒲世光,貼出了一張署名「非團員呼聲編輯部」的大字報,旨在替家庭出身不好的非團員學生們,喊一聲「反對唯成分論」罷了。

即使如此,全國大學生們的思想仍沒擺脫「愚昧和壓抑」的牢籠,也絕沒超過中共思想的封鎖圈。

譚天榮的大字報是以「中國共產黨萬歲」,「自由、民主、理性人權萬歲」的口號為結束語;林希翎所吶喊出的民主依然是「社會主義民主」。這種在壓抑之下的呼喊,這種同共產主義理論「靠攏」的姿態,並沒有絲毫感動毛澤東。

已步入專制迷的毛澤東,此時正在醞釀一次大規模的「陽謀」——向民主瘋狂揮動屠刀的「陽謀」。連蒲世光這種對「唯成分論」的小小反對聲,也沒有逃掉殘酷的鎮壓。蒲世光以組織反革命集團罪,被捕入獄,並被處以二十年徒刑,儘管這個取名「非團員編輯部」的全體成員只有他一個人。(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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