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元專欄】上官天乙:再來“六四”﹐催淚瓦斯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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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6月3日訊】一大溜坦克﹐前邊擋着一個人。面對這同一幅照片﹐有兩種截然不同的解讀。一說﹐敢于孤身攔阻坦克的王某是“六四”英雄﹐展現了“六四”行動的浩然正氣﹔另一說﹐一介手無寸鐵的平民百姓能擋住一大溜武裝到牙齒的坦克﹐說明解放軍紀律嚴明﹐軍民關係親密。
依我的騎牆眼光看來﹐這是典型的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兩邊都有理﹐又都不全面。一個巴掌拍不響。假如只是王某大膽﹐坦克早從他身上碾過去了﹔又假如王某怕事如在下﹐見坦克隆隆開來﹐那多半是原地獃若木雞或者落荒而逃﹐吃了豹子膽也不敢挺身而出。後來天安門清場﹐黨中央軍令如山﹐把軍民魚水關強行變質為敵我關係﹐兩個巴掌缺了一只﹐解放軍才露出“圖窮匕首見”的匕首﹐演出一場血風腥雨的慘劇。
動用軍隊對付老百姓﹐原是中國政治的傳統節目。派遣水陸將士駐守國內各關口津梁險要﹐自古已然﹐目的就是彈壓天下豪杰。保定市哪條國境線都不沾邊﹐38軍呆在那裡養尊處優干甚麼﹖顯然不為防止外敵入侵。正是按照這種既定邏輯﹐事態發展到“六四”之類緊要關頭﹐解放軍箭在弦上﹐不能不發。所謂養兵一世﹐用在一時。“六四”便是這個“一時”。
然而“六四”發生在20世紀80年代的中國﹐並非19世紀大清王朝統治時期﹔“六四”學生和其他群眾和平請願﹐不是以往的農民暴動造反﹐亦非明朝東林黨鬧事。照舊翻看當年老黃歷﹐中國老百姓也許尚能容忍﹐因為毛偉人“文革”期間就這麼干過。不過彼時大門緊閉﹐我行我素外人無話可說。現在改革開放﹐急着跟世界接軌。用軍隊鎮壓學生群眾﹐在當今民主政治大詞典上﹐壓根兒就找不到這一條。於是民主先生們一致搖頭﹐鄧小平的政治接軌成勣沒及格﹐國際壓力很大。
其實1949以前﹐北洋軍閥和蔣介石委員長早吃過類似的大虧﹐教訓現成﹐明明白白擺放在那裡。共產黨是搗鼓學生運動群眾運動的行家好手﹐當時佔了不少諸如此類的便宜。或許因為鄧小平主要在“紅區”工作﹐“白區”鬥爭經驗不豐富深刻的緣故﹐如果換成中共“白區”路線正確代表劉少奇﹐可能就不會栽下“六四”這麼大的跟斗。
經過“六四”血的教訓﹐現在解放軍正在逐步把國內鎮壓職能轉讓給專業的武裝警察和防暴警察。解放軍人數越來越少﹐武裝警察愈來愈多。好像是去年的甚麼時候罷﹐有報道說﹐北京等地花了不少錢配置防暴警察裝備。這表面上好像是換湯沒換藥﹐實際包含着與國際接軌的意義。試想一想﹐如果派往天安門“清場”的不是軍隊而是防暴警察﹐使用高壓水龍催淚瓦斯橡皮子彈而不是真槍實彈﹐結果不就與現在大不一樣嗎﹖再想想看﹐假如前不久美洲首腦峰會期間﹐加拿大調動聯邦軍隊代替防暴警察對付示威群眾﹐又假如美國司法部用來進攻大衛教派的不是退役軍人而是現役海軍陸戰隊﹐美國加拿大輿論反應肯定也會大不一樣。
正如馬基雅維裡一針見血指出的﹐傳統政治為達目的可以不擇手段﹔相反﹐現代政治手段倒要決定目的﹐程序和方式方法決定內容。中國政治要想現代化﹐其間的差別不能不明察。
一支軍隊﹐既對外御侮﹐又對內鎮壓﹔既要打仗﹐又用來生產﹔既練軍事技能﹐又學文化知識﹐培養軍民兩用人才﹔既用來救災救火扶貧﹐還干預政治﹐做一黨專政﹑壓制恐嚇異己黨派的工具。這種“一軍多能”﹐“一軍多用”﹐毛偉人似乎特別欣賞。但它正是統治者不大講究方式方法﹐慣用簡單粗暴手段隨心所欲處置各種千差萬別複雜事務的見證﹐亟待朝專業﹑專門﹑專精的方向改進。
(大紀元版權所有，轉載請注明出處) 6/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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