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啟示錄:我為什么要暴打我的妻子
【大紀元2月26日訊】
說不清楚的恩恩怨怨
我和妻子是經同事介紹而組成家庭的。婚后沒多久,我和妻子便從各自偏執的性格差异中感覺到,我們的草率結合是個錯誤。在我看來,一個男人在社會上可以是個無足輕重的“小角色”,無權無勢也罷,囊中羞澀也罷,可在家里,他理所當然要當“一把手”。因為,他需要“男人的尊嚴”撐住自己本不強悍的身心。反之,一個男人在外面為養家糊口尚可忍气吞聲,回到家里還要看妻子的臉子,那他活著該夠多么憋屈!妻子認為在外面混得窩窩囊囊的男人,根本沒資格在家里搞“男權專政”。
我和妻子為爭奪家庭的“主權”開始了明爭暗斗。我說中午吃炸醬面,妻子卻買來韭菜包餃子;妻子說,給你媽辦六十大壽生日咱們只買兩只烤鴨,別的一分錢不花,我偏要買回一卷“柯達”彩卷,還舉著照相机在妻子眼前“抖机靈”;妻子讓我陪她逛商店,我說一到商場我就心里堵得慌,有那閑工夫我還构思一篇文章呢。妻子說,你成心跟我較勁我讓你寫不成你還別不信。妻子打開錄音机,嗷嗷亂叫的流行歌曲扰得我文思一掃而光。周末夜晚,妻子在床上等我与她共枕成眠一度良宵,我卻伏案疾書謊稱明天早上晚報編輯“等米下鍋”。
我和妻子都指責對方有“心理障礙”,卻找不到求治的醫生。直至相互一開口,就覺得對方的好話里也包藏著“賊心”。我指著妻子的鼻尖,厲聲說:“有我在,你休想事事拔尖!”妻子一叉腰,吼道:“你呀,在社會上連芝麻粒大的官也沒混上,倒來天天教訓我?一個只能在窩里橫的男人!算哪門子的漢子?”我聲言:“這家里我得說了算!”妻子亦振振有詞:“你說了算?你有錢還是有勢?告訴你,我不是個軟柿子捏成的人!”我气憤地一拍桌子:“找你這個刁女人算我倒了八輩子霉!”妻子亦跳著腳說:“嫁給你這個只會跟老婆較勁的男人,算我當初瞎了眼!”不知因為什么,也不知從哪一天起,我一听妻子話里帶刺的嘮叨便邪火上升,直至腦子“嗡”地一下,再也顧不得讀書人的斯文,照准妻子的臉便是一個耳刮子。妻子隨即反扑過來,抓、捶、撓,直至“出了气”才作罷。妻子的鼻子流出了血,我的胳膊、臉上也撓出了血道道,年幼的儿子惊嚇得“哇哇”大哭。妻子敢于對我還手,更激起我的冷酷,打她的狠勁儿一次比一次沉重。一次,我和妻子為提前几天點燃土暖气又吵得不可開交。我煩躁地指著妻子額頭:“我看你敢把火爐澆滅?我打扁了你!”妻子當真一轉身直奔廚房,抄起火勾子一下就把爐篦子勾了下來。我冷笑著,不由分說,一把揪住妻子的頭發,劈面就是几個嘴巴!深夜,只有我和妻子在院門外打斗著。鄰居們不再勸解,他們對我和妻子的“戰爭”已習以為常。
我和妻子那原本可怜巴巴的感情,在相互敵視的打斗中,只剩下一層皮,那就是我們的儿子。我們誰也沒有把誰“改造”成使自己滿意的人。我們活得很疲憊,很茫然。
面對當年的結婚照
妻子的眼窩腫得越發青紫,她對視著我的眼睛,目光冷冷的,不時發出一兩聲冷笑,這使我感到恐懼。我想,妻子報复我的時間一准在今晚我睡熟之后。她會使廚房那把剁排骨用的大號刀嗎?還是用放在塑料果盤里的折疊彈簧刀?看來,今夜我得睜著眼睛睡覺了。
妻子逼視著我的目光依舊冷得嚇人,但說出口的話卻异常平靜:“离婚吧。請把你的結婚証找出來。”
我硬撐著精神,從容地回答:“我可以成全你,明天就去辦离婚手續。”
我在書房里上上下下翻找著不知夾在哪個牛皮紙口袋里的結婚証,耳朵卻听見妻子在儿子的房間里,一邊哭一邊對儿子說:“我不能這輩子總讓你爸打,媽媽只能和爸爸离婚了。媽媽失業了,沒有固定收入,你只好跟著爸爸……”
“媽!”儿子也哭著說:“媽,我不同意您和我爸离婚!”
我再也忍不住眼里打轉的淚水,抹了一把臉,心又硬起來。紅色緞面包封的結婚証已翻找出來,打開看時,13年前我和妻子年輕的面容上浮現著燦爛的笑意。而今,照片依舊,那燦爛的笑靨卻令人心碎。心一橫,牙一咬,我把結婚証遞到妻子手里。妻子抬起淚眼,凝視著我。我發現,妻子的嘴巴咧出一抹令我膽寒的慘笑。妻子低下頭,用顫抖的手撫摸著那張合影照片。
“我們的緣分到頭了……”妻子的眼淚滴落在照片上。
我心頭滑過一縷絕望的失落。很快,我又异常憤怒:“你以為我們真的有緣分嗎?13年了,我太壓抑了!壓抑!你懂嗎?”
妻子捂著腫漲的眼窩說:“我讓你壓抑了13年?!這,我從來沒想過,哪個女人不愛嘮叨?我只想讓你改掉不适合我們共同生活的一些毛病,也可以說使你更完善……”
“夠了!”我一拍茶几:“我厭惡你說‘完善’這兩個字!你有什么資格‘完善’我?這十几年,我几乎包攬了全部的家務,買菜、做飯、帶孩子、洗衣洗被……可你總是對我橫挑鼻子豎挑眼,無端地指責我!”
妻子激動地站了起來,她說:“不管我有多大的錯,你也不能抬手就打呀?你讀過許多書,又會寫文章,可你卻那么粗野!算了,我們分手吧!”
我的心漲滿了悔恨
那天,我在辦公室赶寫一篇專訪,回家時,已近凌晨3點。妻子沒有睡,仍坐在沙發上若有所思。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再對妻子說些什么。我只感到身心從未有過的疲憊。我坐在沙發的另一頭,困倦地閉上眼睛。我的心情异常苦澀。
“你是不是從心里特別恨我?”妻子用沙啞的聲音打破了這難堪的沉寂。
我睜開眼睛,說:“不,我只恨自己。”
“那你為什么還把結婚証交給我?你這不是在逼我……”妻子淌下眼淚,沒有再說下去。
我皺起眉頭,不解地問:“不是你明天要去法院立案嗎?”
妻子抽泣著說:“你呀,一點也不懂女人的心。你不該把結婚証交給我,不該……”
我惊异地望著妻子閃著淚水、泛著青紫血印的眼睛,心口突突直跳。不知怎么,妻子此刻竟變得溫柔可親。我想起在許多夜晚,妻子曾給我捧來浸泡著西洋參的水杯;曾悄悄地放在我書桌上一包包她親手砸挑出來的核桃仁。妻子常說,你熬夜寫文章費腦子,多吃些核桃健腦。我知道,這些補品是妻子用她失業后幫人打工掙的錢為我買的。妻子說,當初之所以同意嫁給你,我是圖你比我有文化,我喜歡文化人。想著妻子往日對我的情義,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身子竟朝妻子身邊挪了挪,拉住了妻子的手。妻子說:“就憑我是你十几年的媳婦,你真不該那樣往死里打我!我是你的妻子啊……”妻子流著淚,嗚嗚地哭著。
望著妻子眼窩、臉頰那雜亂的青紫,我的心漲滿了悔恨。我也哭了。我拉著妻子的手向我的臉上打著。妻子用力從我的手中掙脫出來,說:“別這樣,為了這個家,我們倆都活得不容易。你想過沒有,你當著儿子一次次打我,你讓我的臉往哪儿放?這又會給儿子帶來什么影響?如果儿子長大以后也像你一犯起渾來就不計后果地和別人打架,万一惹出什么大禍,我們一生都將不安宁。為了儿子,以后我再有不對的時候,你也不能打我了。求你了……”
我哭得滿臉是淚,心底揪著似地疼痛。
妻子擦去我臉上的淚,說:“我說話直脾气,你別跟我一般見識。你比我大5歲,是我的哥哥,以后就求你讓著些我這個妹妹吧!有時,我心里煩,不衝你發泄又讓我對誰發泄?你是我最親近的人,應該哄著我才像個哥哥、丈夫。我知道,我總惹你生气,我有許多地方也對不住你……”
痛定思痛的反思
我和妻子又言歸于好了,但我心里至今仍是沉甸甸的。我的行為已构成家庭暴力,這將使我一生都愧對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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